直直地钻进了鬼子的颅骨。
这声闷响与芦苇晃动时发出的轻微窸窣声交织在一起,
仿佛是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而第三个鬼子,
就在他刚要张口喊叫的一刹那,
赵大虎手中的大刀已经如旋风般劈进了他的肩窝。
只听得“咔嚓”一声,
刀刃深深地嵌进了骨头里,
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孙二狗哆哆嗦嗦地蹲下身子,
开始搜那具尸体。
他嘴里嘟囔着河南话,
声音都有些发颤:
“乖乖嘞,这龟孙儿腰里竟然别着咱工兵连的爆破图!”
借着月光,孙二狗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展开。
只见那图纸上,
仁安羌油田的炸点被用红笔圈得密密麻麻,
而撤退路线则被标成了醒目的蓝线。
古之月的后背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
猛地绷紧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
这鬼子的斥候竟然摸到了他们的爆破计划!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古之月心里一沉——
这是鬼子的军犬!
他来不及多想,
一把扯过孙二狗手中的图纸,
迅速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他转头对孙二狗说道:
“孙二狗,
你带李满仓赶紧去芦苇荡把地雷取回来,
老子带赵家兄弟在这儿断后。”
古之月一边说着,
一边从怀里摸出了徐天亮留给他的手雷。
那手雷的保险栓在他的指间微微发烫,
仿佛在提醒他这是个致命的武器。
他紧紧地握住手雷,
对孙二狗叮嘱道:
“记住,等会儿听见我吹三声短哨,
你们再回来。
可别他娘的学那些英国佬,
一听见枪响就吓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