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
只听“轰隆”一声,
一发四一式山炮的榴弹在传令兵身边爆炸,
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掀上了天空。
他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圈,
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肠子像破布一样挂在了旁边烧焦的相思树上。
王营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惨状,
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的声音。
他手中的电台里,
传来了他那走调的湖南腔:
“刘头儿!给口喘气的缝!”
远处的 501 高地宛如一头蹲伏的巨兽,
灰褐色的山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
仿佛是被无数颗炮弹轰炸过一般。
几棵焦黑的树杈突兀地戳向天空,
就像被折断的刺刀,
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三营的弟兄们正猫着腰,
小心翼翼地沿着山坡往上摸。
他们的钢盔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鞋底与碎石摩擦发出的声响,
和着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在山谷间交织出一阵细碎的回音。
突然,孙二虎那带着河南口音的声音在队伍里响起:
“俺咋觉着后脖颈子发凉呢?”
他的话音未落,
只听得山坳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
紧接着,一片灰雾腾空而起。
眨眼间,作间大佐的反攻部队如同一群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毒蛇,
迅速向三营的弟兄们扑来。
日军特有的“杀给给”嚎叫仿佛要将空气撕裂一般,
尖锐而刺耳。
三八大盖的枪声更是连成一串,
如同爆豆一般,
子弹如雨点般犁过草地,
惊起无数蚂蚱四处逃窜。
古之月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鬼子的掷弹筒上。
那炮口的青烟就像不祥的黑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