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看着战壕里东倒西歪的弟兄们,
有的抱着枪打盹,
有的用芭蕉叶盖着脚 ——
那些英国胶鞋早被水泡得开了胶。
他摸了摸赵大虎的钢盔,
小伙子的东北话在梦里嘟囔:
“师长,让俺再啃口火腿”
孙师长笑了,
合肥话轻得像怕吵醒月光:
“明天打完这仗,
给你们炖英国火腿,管够。”
斯利姆的最后通牒在凌晨两点送达,
这次他学乖了,亲自带着翻译来的:
“孙将军,我的炮兵已经校准,
战车随时可以出发。”
他看着孙师长补了又补的军装,
忽然想起在德里见过的印度圣雄,
同样的简朴,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孙师长接过电文,
扫了眼上面的 “4 月 17 日拂晓攻击” 字样,
抬头道:
“告诉您的战车兵,
跟着我们的信号弹走。
还有 ——”
他拍了拍斯利姆的肩膀,
“天亮后,您会看见中国军人怎么用草鞋踏碎鬼子的钢盔。”
指挥部外,
徐天亮正在给弟兄们分发英军的反坦克地雷,
金陵话混着笑骂:
“都把耳朵支棱起来,明天听见战车响就卧倒 ——
别让英国佬的铁乌龟碾了咱的草鞋。”
赵大虎摸着地雷上的英文标识,
东北话嘀咕:
“这铁疙瘩比咱老家的磨盘还沉,
炸鬼子的装甲车够劲不?”
李满仓的山东话像打雷:
“管够!炸不死鬼子,
也能把他们的天皇吓出屎来!”
夜色渐淡,仁安羌的雨林里传来各种虫鸣,
却盖不住战车发动的轰鸣。
古之月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
想起在昆明誓师时看见的那面 “还我河山” 锦旗,
此刻应该就缝在孙师长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