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狠狠地把脚塞进靴子里,
仿佛那靴子跟他有仇似的。
突然,“砰”的一声,刺刀鞘磕到了桌角,
这动静可不小,
把梁上的燕子都惊得飞了起来。
古之月见状,
连忙把他那把二十响的手枪,
“啪”地一声拍在了桐油浸透的账本上,
然后用苏北话吼道:
“龟孙晓得桐油能造啥?
飞机涂料!
防毒面具!
小鬼子拿这玩意造的燃烧弹,
上月刚烧了衡阳仓库!”
他的声音像淬了火一样,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卡车在盘山道上颠簸着前行,
古之月正想着事情,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那河南口音就像爆炒的豆子一样,
“噼里啪啦”地蹦了出来
:“俺王大柱先来的,
凭啥让你睡车沿?”
紧接着,四川话立刻接上:
“龟儿子,川军出川时老子扛的枪比你岁数都大!”
古之月听到这,
赶紧回过头去,
只见两个汉子正用枪托狠狠地顶着对方的胸脯,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他连忙扯开嗓子喊道:
“都消停点!
想打架等抓了走私犯,
有的是鬼子给你们练手!”
借着车头灯那微弱的光,
古之月开始清点人数,
看看有没有人在刚才的混乱中受伤或者走丢。
在卡车的左首第一个位置,
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陕西冷娃,
他名叫赵铁蛋。
腰间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马刀,
这把马刀据说可是从鬼子大佐身上卸下来的,
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战斗的痕迹,
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经历过的激烈战斗。
紧挨着赵铁蛋的是一对双胞胎,
哥哥叫刘大虎,弟弟叫刘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