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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茶碗里漂浮着的油花瞬间聚拢,
而后又缓缓散开。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
飘来了一股熬桐籽的焦苦味,
那味道浓烈而刺鼻,
仿佛整个贵州的夏天都被压缩进了这小小的鼻腔之中。
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近古之月,
口中喷出的烟雾如同一股洪流般直灌进对方的领口,
那股浓烈的烟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记住,镇远保安团的周大麻子,
当年可是跟戴局长在军统一个灶吃饭的!
要是让老子发现他的裤腰带上挂着走私账——”
说到这里,
他猛地咔嚓一声掰响了自己的指节,
那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连他的保安团一块儿给腌了喂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队伍在亥时三刻正式出发了。
九名士兵紧紧地挤在卡车的斗里,
他们的钢盔不时地相互碰撞,
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与搪瓷缸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构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
古之月则抱着测绘图,在角落,
苏北话混着发动机的轰鸣被其他人听到:
“镇远的码头分为上中下三埠,
其中中埠的吊脚楼后头有一条暗渠,
去年涨水的时候,
有人亲眼看见过有木筏子从那里漂过……”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徐天亮粗暴地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
只要别把我们带进土匪窝就行!”
徐天亮正往皮靴里塞着厚厚的软垫,
嘴里还嘟囔着金陵腔,
那声音里裹着满满的怨气:
“缉私缉私,缉他奶奶个腿!”
他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