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空中飘满了五颜六色的风筝,
那是军校生们放的防空靶。
出院的那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古之月走在医院的小径上,
两旁的梧桐树上,白色的絮状物像雪花一样飘落。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古之月拎着牛皮行李箱,
闻见上面四十师的火漆印泛着腥气——
这箱子还是周师长的副官\"送\"的。
徐天亮对着更衣镜正帽檐,忽然嘀咕:
\"领章该换成中尉了。\"
当路过器械场时,
古之月的目光被两个正在擦拭马克沁机枪的学员吸引住了。
那浓郁的枪油味与学员们身上散发的汗酸味交织在一起,
如同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猛地向他袭来。
古之月猝不及防,一个响亮的喷嚏脱口而出。
这阵喷嚏声仿佛唤起了他的回忆,
去年的这个时候,
山田的狙击手就藏匿在对面的钟楼里,
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古之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段紧张刺激的经历似乎还历历在目。
就在这时,牛新河突然指着操场,惊讶地喊道:
“日恁娘!戴局长咋把咱的诡雷阵画进教材了?”
古之月闻声望去,只见操场的一角,
一幅巨大的教材图上,
赫然展示着他们精心布置的诡雷阵。
夕阳如血,将黄埔楼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痂色。
古之月和牛新河的目光被这诡异的景象所吸引,
他们远远地望见张教育长正站在台阶上,
他那高亢的合肥腔在空气中回荡,
震得周围的麻雀四处乱飞:
“恁两个鳖孙!教案都编到第六章了,还知道回来?”
面对张教育长的责骂,
徐天亮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铁皮盒,
笑嘻嘻地用他那独特的金陵腔说道:
“给您捎的,正宗雨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