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话里带着疑惑:
“不对啊,山田那厮精得跟个猴似的,
咋会把行军锅丢在这儿?
锅沿上还沾着热乎的粥呢,莫不是故意留的饵?”
古之月没吭声,低头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
有一双明显是新草鞋的印子,
鞋尖朝西北,鞋跟却沾着东南方向的红土。
“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古之月突然转身,枪口指向东南方的灌木丛,
“山田没往老虎涧去,他走的是东边的狍子道。
天亮,你带牛子追小泽,我去东边。”
徐天亮刚要反驳,
就看见古之月已经钻进了齐腰深的芒草,
背影快得像只贴着地面疾走的山猫。
东边的山林渐渐暗下来,
夕阳的余晖被层层叠叠的树冠滤成碎金,
洒在古之月的钢盔上。
他的鼻尖突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旱烟味——
是那种山民自种的糙烟,带着点焦糊味。
他放慢脚步,借着火柴的微光,
看见前方山路上坐着个砍柴的老汉,
背着个破竹篓,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斗笠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个脸。
“老总,借个火呗?”
老汉用方言说,声音沙哑得像块磨破的粗麻布。
古之月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突然注意到老汉握旱烟袋的右手虎口处,
有层薄茧——
那是常年握指挥刀才会有的茧子,
和他在鬼子军官尸体上见过的一模一样。
他的毛瑟步枪慢慢扬起,苏北话冷得像块结了霜的铁块:
“山田君,别装了。
你左眉梢的刀疤,就算戴十顶斗笠也盖不住。”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
是徐天亮和牛新河跟小泽交火了。
山田次郎的身子猛地绷紧,旱烟袋“当啷”落地,
右手闪电般探向竹篓里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古之月早有准备,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