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山洞子,咱二十三个弟兄一人吐口唾沫也能给淹了!\"
他转头冲古之月挤眼,
\"是吧,班头,您当年在万家岭摸鬼子炮兵阵地,
不就带了几个弟兄?\"
古之月没接话,手指摩挲着枪托上的刻痕 ——
那是去年在岳麓山刻的第八道,
代表第八个被他狙杀的鬼子军官。
他盯着洞口外那滩积雨水里的倒影,
能看见自己钢盔上的红星蹭掉了漆,
露出底下的灰铁色:
\"王营长,你带你的人把山围死,
别让一个鬼子钻林子。
洞里的龟孙,我带弟兄们啃。\"
王营长的眼镜滑到鼻尖上,
他推了推镜架,手在发抖:
\"古兄弟,不是兄弟我孬种,
上个月三连攻这样的山洞,
整连人都折在掷弹筒底下\"
他突然抓住古之月的手腕,掌心全是汗,
\"您听兄弟一回,等团里的迫击炮营上来\"
\"等个球!\"
牛新河突然从树后冒出来,
金陵话里带着溧水口音,
\"营长您瞅瞅咱弟兄手里的家伙 ——
三八大盖、中正式,
还有老古从鬼子联队长腰上扒的王八盒子,
哪个不是见血的主?\"
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榴弹,
铁盖子撞在钢盔上叮当响,
\"再说了,您当咱老古是肉包子打狗?
他要摸不到鬼子后脖子,
老子把这颗脑袋摘下来给您当夜壶!\"
古之月看着王营长越来越红的眼,
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镇上看见的场景:
这营长抱着个 倒下 的小战士,
用袖口给人擦脸上的血,嘴里念叨着 \"回家见娘\"。
他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
\"老王,你带弟兄们在正面扯旗子,
鬼子的重机枪要是朝你招呼,
就往左边那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