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伤腕的手使劲地蹭掉脸上流淌的鼻血,嘴里吐出一连串充满怨恨和恶毒的金陵话:
“陈部长啊,您就不能给咱露个笑脸嘛!
怎么着,难不成是害怕旁人瞧见您那后槽牙上还粘着些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的人血馒头渣子吗?”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下时,钱铁头那颗原本锃亮的光头此时已经肿胀得犹如一颗熟透了的紫茄子一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郑三炮伸出他那粗壮的手指,指向城外那条蜿蜒曲折宛如长蛇般的火把长龙,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那些都是前来领取救济粮的百姓们吧?”
然而,一旁的周五斤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
“哪里是什么领救济粮的哟,他们不过是一群走投无路,被迫卖儿卖女以求生存下去的可怜人罢了。”
说着,周五斤用手搅拌着眼前那口大铁锅里正在翻滚着的观音土糊糊,阵阵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他那张憔悴而又无奈的脸庞。
“唉……这世道可真是让人没法活了啊!”
周五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就连那米行的掌柜都放出话来,说是只要拿出三斗米,就能换走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他的话语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上,让众人感到一阵窒息和绝望。
古之月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掰成碎屑,轻轻地送到婴儿那嗷嗷待哺的小嘴边。
他的目光充满慈爱与怜悯,仿佛这半块饼干就是拯救这个脆弱生命的全部希望。
一旁的苏北腔咬牙切齿地说道:
“文夕那场大火,足足烧死了三万多人啊!
可谁能想到,这场灾难竟然养肥了这群如豺狼般贪婪无耻的家伙!”
他的声音中碾着深深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徐天亮猛地一甩手,一块鎏金怀表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
只听“啪嗒”一声,怀表稳稳地落在地上。
徐天亮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吼道:
“老子不管那么多,我现在就要回一趟渝城!
去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