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刚在安庆府引发钱荒。
“放出风声,说凌记钱庄高价收含锡的嘉靖通宝。”凌风弹出一枚铜元,正嵌进梁上燕子巢中,“记得在兑银台摆三尊貔貅,要那种空腹的——今夜灌上两百斤滇铜矿砂。”
---
六、九鼎余波
更鼓三响,凌风独坐醉仙楼账房。面前摊开的漕运图被朱砂勾出蛛网,每条水脉旁皆缀着蝇头小楷:三月茶价、盐课折银、铁器税厘……
窗外忽有瓦片轻响。他反手射出镇尺,打落个系着红绳的竹筒。筒中丝帛浸满桐油味,展开竟是半幅黄河堤防图,图中“青龙镇”三字被狼血圈画,墨迹犹湿。
“少侠好算计。”梁上飘落个蒙面人,掌心亮出半枚虎符,“却不知你掺在官盐里的磁粉,早被黄河水泡成指路符——明日辰时,青龙渡口见真章。”
凌风剑鞘挑起灯花,火光映亮墙角的九鼎拓片。鼎耳处新添的裂纹状若游龙,龙尾正扫过“青龙镇”三字。他忽将茶汤泼向拓片,水痕漫过处,竟显出列列前朝治河文牍,首行朱批触目惊心:“九鼎现,河伯怒”!
瓦当上的夜露忽凝成冰,凌风抚过剑柄新缠的犀皮——那皮子浸过狼毒汁液,此刻正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