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紧紧攥着被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天将破晓,她昏沉着醒来时,觉得小腹都被冰得有些坠痛。
龙榻和龙案前都空空荡荡的,陛下又走了。
她想回临华殿梳妆,却再次被侍卫拦了下来。
终于压抑不住怒气,她大声斥骂,“本小主要回宫,你们凭什么一直拦着我?”
德安恰在此时路过殿门口,柳如萱急忙招手,“德安公公!陛下在哪?天都亮了,肯定没什么危险了,让陛下准许我回宫去吧!”
德安手里像是拿着个什么东西,一见她就慌忙塞进了袖中,站在老远哈着腰回道,“小主稍安勿躁,陛下是想一下朝就能见到贵人,这才不许贵人离去的。”
凭柳如萱的心思,也一耳就听出了此话实在太假,她急着问,“那露香呢?让露香来服侍我也行呀。”
德安却依旧是那副低眉恭顺的样子,“露香姑娘有旁事,小主再等等。”
露香有事?她能有什么事?
但心底那丝期盼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她跺跺脚,只好又转身回了内殿。
关键是她也很想见到陛下啊。
昨夜没睡好,她干脆卷着锦被睡在了龙榻上。
是夜,睡意迷蒙间,忽觉有人在唤她,一睁眼,就看到父亲那张布满汗珠的脸近在咫尺。
“父亲?你来了!”她惊坐而起。
柳父后退半步欲行大礼,却被柳如萱一把拽住袖口,“贴身随从带来了吗?”
“都在殿外侯着呢。”
柳父抹了把额头冷汗,从宫门过来这一路上,他总觉得周身冷意嗖嗖,就像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这感觉糟糕透顶,直到此刻也半分也不曾缓解。
“你信上说的宸妃罪证,究竟何意?”柳父不解地问。
那封信实在太过简短,他根本摸不到头脑。
今晨他也修书一封交给了德安公公,想追问一二,可女儿并未回信,他本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来的这一路上都提心吊胆。
柳如萱见父亲额上冷汗密布,干脆将人拉着往龙榻上按,“父亲先歇歇。”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柳父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