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堂下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噼啪声,不知是谁接连撞翻桌案,将桌上瓷盏撞了满地。
太子拿着一面玉骨扇轻摇,“多日不见,微末姑娘还是这么从容自若,怪不得三弟喜欢你。”
紧接着又朝对面雅间喊了句,“柯罗兄,你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这儿,怎么还不现身一见?”
天字号雅间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转出个异域装扮的男子。
这男子同样深目高鼻,但交领短袍明显比方才那名随从名贵许多,前襟上的花纹也不再是普通的石榴,而是用赤金丝线精绣的狼纹。
他的汉话十分流利,扫一眼堂下微末,见只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子,才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莫要说笑。”
“孤从不说笑。”太子直起身,“不如微末姑娘当场展示一番,也好叫大皇子见识见识我朝风骨,如何?”
微末屈膝一拜,“奴婢方才来时,灶上还煨着王爷的药,若回得迟了,王爷恐会亲自来寻。”
“拿三弟压我?”太子嗤笑一声,“你怕是还没搞清楚,孤与他谁大谁小。”
“在奴婢心里,王爷最大。”她提步下台,边离去边说道,“太子殿下才解了禁足,应好生听曲享乐,莫再重蹈覆辙。”
她并非故意挑起对方怒火,只是太子早成劲敌,便是她伏跪求饶,此人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若不言辞激烈,今日恐难脱身。
太子果然怒火中烧,暗骂这女人竟敢当着高昌大皇子的面提起他被禁足一事,羞恼之下大声喝道,“你给孤站住!”
微末却脚步未停,“奴婢还有要事,恕难从命。”
她快步疾走,只要出了大门,太子必定不敢当街动手。
赵柯罗忽然大笑,“你当真是栖梧太子?竟被这小女子如此轻视。”
被高昌皇子当众嘲讽,太子更是气郁不解,鼻腔登时传出冷哼,“那就让柯罗兄见见,孤的雷霆手段。来人——!”
微末距门槛仅余半步之遥,却突然被几个持刀侍卫拦住去路,长刀抽出剑鞘,个个泛着寒芒。
她转身怒目,“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缓步踱下旋梯,“孤想留下的人,还从未插上翅膀飞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