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裹着腐臭味渗进鼻腔,我捏着房东的字条站在老旧的单元门前。泛黄的纸张边缘蜷曲,铅笔字迹模糊得像被泪水晕染过:“西巷7号302,租金月付,别惹那只老猫。”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痕迹,恍若干涸的血渍。
推开302室的铁门,一股混杂着中药味与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中央摆着张褪色的八仙桌,桌上半碗剩饭早已发霉,几只苍蝇在碗边盘旋。墙角的竹编猫窝里,蜷着一只毛色灰暗的老猫,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瞳孔在昏暗的光线里缩成细缝。
“从今天起,这里归我住了。”我蹲下身子试图抚摸它,老猫却突然弓起脊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它脖颈处戴着个铜铃铛,铃铛表面布满绿锈,隐约能看见刻着“阿福”二字。
深夜,我被一阵细碎的抓挠声惊醒。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老猫蹲坐在床头,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我刚要驱赶,它却突然开口:“你不该来。”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吓得我瞬间坐直身子。老猫舔了舔爪子,继续道:“三十年前,这里住着个大夫,专门给人堕胎。”
我惊恐地后退,撞翻了床头柜。老猫却像没看见我的反应,自顾自说着:“他害死的那些小魂灵,都缠着这屋子。我守在这里,就是不让它们害人”它的话音未落,卫生间突然传来冲水的声响,接着是女人压抑的啜泣。
第二天,我找到楼下的杂货店老板打听。老人推了推老花镜,神色变得凝重:“你说的是张大夫吧?他确实在那住过,当年他的诊所出了医疗事故,死了好几个孕妇。离奇的是,那些孕妇死后,家里的猫都会突然发疯,见人就咬。”
我想起老猫脖颈的铃铛,刚要开口询问,老人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张大夫最后是被猫群咬死的,死状惨不忍睹。从那以后,那屋子就没人敢住,除了”他顿了顿,“除了带着老猫的人。”
入夜,老猫又出现在我的床前。这次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哀伤:“今晚子时,别出门。”我还没来得及追问,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猫叫。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整栋楼的猫都聚集在楼下,冲着我的窗户发出凄厉的嚎叫。
子时的钟声响起,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一个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