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这大梁姓什么?”
洛明蕴听出他的话中话,也不做遮掩低声道:“当然姓萧,只是萧家一贯爱演自相残杀的戏码,我们这些忠君之臣也属实没办法。严睦方,”洛明蕴语气里带着些故意,“我知你因林叔的事一直记恨我,但你要明白,世家和萧氏荣辱相生,林叔是你父亲心腹,当年邵氏既唱了红脸,那总要有人唱白脸,你真正该恨的,是萧氏。”
话已至此,二人一个比着一个精,洛明蕴知道他再多说也无益,甩袖走了。
严岐从墙根儿后面转出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他吃错药了?”
严睦方却说:“他有句话说得倒很对。”
“啊?”
“我确实该恨萧氏。”
“主子,您——”严岐一听就要劝,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传信的锦衣卫兄弟打断了。
“大人,三司会审有定论了。另外……”
严睦方料想到三司会审会速战速决,但没想到洛明蕴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消息。
“说。”
“都卫军昨日夜里在柳燕楼抓了两个蛮族人。”
“人现在何处?”
“在皇帝跟前跪着。”
严睦方眼角一抬,还没等他出声,严岐就已经替他说:“什么意思,皇帝跟前?”
来报信的锦衣卫也有些茫然不解,“属下也觉得这两人着实古怪,被抓了之后哭爹喊娘的说他们只是因为家里太穷,才不得已偷跑到大梁来卖香料。”
“香料?”
那两个蛮族人衣衫破烂,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同仁帝面前。穆十剂从门外匆匆赶来,身后跟着捧着托盘的穆决明,木盘里盛着的正是这二人私自倒卖的异国香料。
“可查出了什么?”
“回皇上,是夜息香,虽并非产自大梁,但也确实可作香料,入药可疏散风热,清利头目。”
夜息香是同仁帝惯用的药材了,尤其是最近半年,同仁帝常感风寒,几乎将夜息香参黄茶当水喝。
同仁帝本就才转醒不久,这几日气血更是虚得厉害,说话也变得缓慢。
“你们是乌尔族人?这样跑到朕的地盘上,就不怕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