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跟着苏念的时候，苏念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刷鞋洗衣服，每隔两天必定按着他洗一次头发，把他收拾得很干净，但现在他的头发打绺了，牙齿上也沾了东西，就像是个没人管的小野孩。
这副可怜巴巴的面孔仿佛跟后世那个成年面孔重叠了，苏念的眼前恍惚间出现灵堂上的一幕。
顾淮安刚死，顾梓硕迫不及待地和沈娇拥抱，她想要质问却被顾梓硕狠心推开，他护在沈娇的身前，丝毫不管她被磕破的头，还恶毒地诅咒她去死。
那会儿顾梓硕是怎么说的来着。
“养我？那又怎么样，我们又没血缘关系。”
“你养我多年，我还喊了你好几年的妈呢，你占了我妈的位置，就应该付出点什么，现在你也该让位了。”
“再说了，谁让你照顾我了，还不都是你自愿的。”
一句你自愿的，把苏念多年的心血夷为平地，她当场被气死。
现在苏念看着这张求她原谅的脸，觉得没意思透了，她摇摇头：“是的，我舍得。”
“养恩怎么能跟生恩比呢，你有爸妈有手有脚，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说着她扬起鸡毛掸子，连顾梓硕一起往外赶，“走走走走。”
顾淮安还没有这么狼狈过，他顶着红肿的脸像个丧家之犬一般被苏念往外赶，眼看再不反抗真的就要被打出门了，顾淮安反手抓住鸡毛掸子，用力推开苏念。
“够了，念念，”他抓着苏念的左手，沈娇用力抓住苏念的右手，俩人一左一右牵制住苏念不让她动。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事，他要是能收手把我调走，除了给你的信息外，我还能给你南边供货商的联系方式，娇娇的衣服卖得有多便宜你也看到了。”
“你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难保你的店还在。”
他的眼中尽是威胁，可偏偏苏念最不吃的就是这套，苏念还没说话呢，听到身后传来啪啪啪鼓掌声。
段之云鼓着掌一步又一步地从楼梯上下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个人，眼底那抹冰冷的光让人胆寒。
“我倒是不知道，我们顾专员这么体贴呢，”段之云说道，他掰开沈娇和顾淮安的手，把苏念挡在身后，刚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