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诊断,道:
“姑娘阴阳调和,血脉通畅,生命盎然,无病无疾。只是心有所思,不愿起床罢了。”
这一下可把鸨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一送走名医,便急匆匆上楼,走进貂蝉阁房,挥起五龙手爪,劈头盖脑地向貂蝉乱
打。
貂蝉一不闪避,二不求饶,咬着牙,含着泪,忍住痛,像一尊石雕的倩女一动不动地伫立着,承受鸨母越来越狠的乱拳。
鸨母打了一阵之后,自己的手打痛了,正停下来叫“哎哟”时,貂蝉冷冷道:
“为什么不从重下手,速死为惠。”
鸨母似未解恨,一气之下,又抓过一根木门闩,高举着向貂蝉的头上使劲地挥去。
貂蝉紧闭着她那澈如寒泉的双眼,等待一死。在这紧要关头,夏儿一跃而起,死死地抱住鸨母的腰,使她手中的木门闩打偏了方向,打落在貂蝉的身旁。
“妈妈,千万息怒!”夏儿跪伏于地,抱住鸨母的双腿,含泪道:“你这一棍下去,即使不出人命,也会使貂蝉姐致残破相。她一旦破相了,又怎能成为妈妈的一棵摇钱树呢?”
经夏儿这一说,那鸨母竟伤心地跌坐地上痛哭起来。哭过一阵之后,她爬向貂蝉脚下,连连叩首道:
“姑娘,妈妈是花了一千两白银将你买下。你良心扪扪看,自从你来了之后,我是不是把你当成一颗掌上明珠看待?你住的、用的、吃的样样比别的姑娘优越。我还破例派一个奴婢夏儿专门侍候你。你病了,我花了数百两银子为你拜坤求医。我为你挂心操苦、吃无甘味、睡无甜眠。妈妈我一个妇道人家,在京城支撑这么大的含香院门面,委实不容易,往往收入不够付出。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儿,每每来这里白吃白喝白睡粉头,分文不付;有的还挖我的墙脚,把有头脸的相好顺手牵羊带走。更有一批结伙成党的恶棍,在这里寻欢作乐之后,借故打人砸物,一文不给。这都是赔本的生意啊。所以,请姑娘可怜妈妈,从明天开始接客,使妈妈有些收入,好添贴每日流水一般的开支。刚才妈妈气糊涂了,打你几下。其实,我哪里舍得打你?望姑娘原谅。妈妈这里给你叩头陪罪了。”
她用的是软攻。声色生意向来免不了白吃白喝与打打砸砸,这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