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得滴水不漏,言语间不免有些沉闷。
就在此时,大堂上方的守护阵法,那由天机处秘法加持的区域,忽然泛起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涟漪。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流光,如倦鸟归巢,又似乳燕投林,轻巧无声地穿透了阵法屏障,径直飞向叶还真。
流光敛去,一枚栩栩如生的纸鹤,正静静悬浮在他面前,鹤身散发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灵光。
叶还真眉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
这鹤符,他认得。
乃是独属于天机处最高等级的紧急传讯之物,非万分危急,万万不可动用。
他伸出两指,指尖莹白,轻轻夹住纸鹤。
神念如水银泻地般探入,读取其中信息的刹那,叶还真那双素来古井无波、深邃如星海的眼眸骤然收缩如针!
他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一贯沉稳如山岳的声线,竟也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颤音,从齿缝中迸出两个字:“不好!”
声音不大,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炸响在静谧肃杀的大堂。
晋王唐克用何等修为!耳力何等敏锐!
叶还真语气中那份罕见至极的失态与惊惶,立刻让他心头猛地一紧。
他猛地从椅中站起,动作迅捷如电,魁梧如山岳的身形带动气流,一股磅礴浩瀚、却又带着极致压抑的威压,如山洪海啸般不自觉地向四周弥漫开来。
大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变得粘稠无比,桌案上的茶杯被这股无形的气劲震得嗡嗡作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连脚下坚硬的青石地面都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
唐克用那双与常人迥异的金色瞳孔,此刻闪烁着慑人的、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光芒,紧紧盯住叶还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兄,可是有消息了?究竟发生何事?”
他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似乎下一刻就要天崩地裂。
叶还真深吸一口气,试图强自镇定心神,但面色依旧苍白得可怕,毫无血色。
他抬起眼,迎上唐克用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将沈安传回的情报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沈安传来急讯……晋王世子唐存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