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焦痕。余巧巧徒手从火星里抢出残片,掌心烫出水泡:“您看,这茬口轮换的记号,像不像漠北的星图?”
远处传来野狗吠叫,混着更夫沙哑的梆子声。
康婶哆嗦着捧起余巧巧的手吹气,却见她望着掌心燎泡出神:“当年娘亲教我观星辨向,说南斗六星主农事。”她忽然掐灭灶膛余烬,“如今看来,倒像在等一颗将星坠入凡尘。”
夜色吞没最后一丝霞光时,晏陌迟的药锄戳在院墙上,锄尖还沾着带血的兽毛。
余巧巧倚着门框看他卸下腰间猎物,玄色衣摆扫过她新播的粟米种。
“娘子这般看我……”他忽然逼近,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莫不是要验为夫的功课?”
余巧巧腕间银镯撞上门框,粟米种从指缝簌簌而落。晏陌迟的指尖掠过她烫伤的手心:“这种地的手艺,倒比漠北的狼群更难驯。”
……
村口老槐树下,康婶挎着竹篮的手紧了紧。五个新妇围成的圈像张收拢的渔网,王寡妇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正戳向她。
“康婶子,你家姑爷夜里可有力气?”李二娘挤眉弄眼,“瞧他那腰身”
“哎哟!”康婶假意被石子绊倒,竹篮里的粟米饼滚了满地,“人老腿脚不灵光咯。”她蹲身捡饼时,瞥见余巧巧单薄的身影立在远处麦田埂上。
张屠户家的掐着水蛇腰凑近:“要我说,巧妹子怕不是不会伺候男人?”金耳坠晃得康婶眼疼,“这都满月了,肚皮还没动静。”
“吃饼!”康婶将粟米饼塞进那抹得艳红的嘴,“新磨的麸子,养人!”麸皮渣子呛得小妇人直咳嗽。
余巧巧的银簪在麦浪里一闪,康婶趁机挤出人堆。暮色将麦田染成姜黄,她追上时正听见余巧巧对着抽穗的麦子喃喃:“该追肥了。”
“巧丫头!“康婶拽住她褪色的桃红袖口,“那些嚼舌根的……”
“西南角缺了三垄。”余巧巧弯腰扶起倒伏的麦秆,“许是野猪昨夜来过了。”她腕间银镯滑到小臂,露出道淡粉疤痕——晏陌迟上月猎狼时溅上的血痕。
康婶的竹篮重重顿在田埂:“姑爷今早又往野猪林去了!”枯枝似的手指戳向东山,“王麻子媳妇亲眼见着,他跟个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