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宋红缨身后,以圆滑着称的幕僚程不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撩袍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福公公!下官恳请公公体察圣听!徐将军功勋卓着,忠勇可嘉,沙平郡一役更是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陛下明察秋毫,定是受了奸佞小人的蒙蔽!恳请公公回禀陛下,三思而行啊!”
程不时话音刚落,另一侧,素来沉默寡言,面无表情如同冰山的副将赵灵峰,也“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他不像程不时那般能言善辩,只是低沉而坚定地吐出几个字:“请公公……转奏陛下,三思!”
厅内气氛愈发凝重,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福喜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仿佛在看两只螳臂当车的蝼蚁。
他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咱家只是奉旨办事。陛下的金口玉言,岂是尔等说三思,便能三思的?旨意已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痛苦挣扎的宋红缨:“宋将军,咱家知道你心疼。不过,圣意难违啊。”
宋红缨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福公公…若…若本将…即刻与徐刚和离,断绝所有关系…能不能…能不能求陛下开恩,饶他一命?!”
她问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福喜脸上的笑容更盛,却也更冷酷无情。
他摇了摇头,像是在怜悯她的天真:“宋将军,你还是没听明白咱家的话。陛下的旨意是,今日,此时,此地,徐将军必须——”他刻意加重了语气,“自选一瓶毒药,饮下!”
“至于生死嘛…”福喜轻笑一声,尖锐的嗓音在大厅中回荡,“那就要看徐将军自己的造化了。若是他命大,阎王爷不收,那也是他的本事,陛下自然无话可说。可这‘恩赐’,他是必须领的。”
这话,彻底掐灭了宋红缨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就在宋红缨肝肠寸断,项少羽怒火填膺,即将再次爆发之际,一直沉默的徐刚,却忽然动了。
他轻轻上前一步,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