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微微倾身，嘴唇几乎贴上张珈榕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张科长，我怀疑是青霉素导致的出血性肠炎。"
温热的吐息裹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拂过张珈榕的耳垂。
张珈榕身子一颤，"啊？"
她下意识侧脸，鼻尖险些擦过方晓的下巴。
这个突然的靠近让她闻到他领口残留的须后水气息，清冽中带着一丝雪松木的暖意。
两人的白大褂下摆在混乱中纠缠在一起。
方晓的手指借着病历本的遮掩，悄悄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像是在打摩斯密码。
张珈榕垂眸，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周围都是如狼似虎的患者家属，急诊内科医生与白山乡的医生不见了踪迹。
张珈榕不自觉地往他那边靠了靠。
她的发丝扫过方晓的颈侧，带着夜风般的凉意。在人群视线的盲区，她的原子笔悄悄在方晓的袖口上划了道蓝线——这是他们之间表示"明白"的小暗号。
方晓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他借着调整站姿的动作，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腰际，像在说"交给我"。
张珈榕的耳尖悄悄红了，在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像是雪地里落了两瓣早春的樱花。
“安排个急诊肠镜。”
“你确定是出血性肠炎？”张珈榕小声问道。
方晓点了点头。
在他的脸颊上，有着浓浓的自信。
张珈榕不知道方晓的自信来自何处，青霉素，出血性肠炎，腹部疼痛，这几个词几乎没什么联系。
可张珈榕还是选择相信方晓，先和患者家属简单解释，随后拿起手机开始联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