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燕淮眼里闪过一丝明悟,神情更是宽和,“孤不介意。”
池宴几不可察哂笑,恍然大悟,状若贴心地抬手:“公公是不是受了伤不方便?不若我来帮你?”
他的手已经快要挨到燕行舟的衣襟,他本能地躲避一下,池宴微微一挑眉,正要说话,外头传来声音:
“池少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沈棠宁看向几步开外的福公公,神情闪过异样,很快便展露出笑容:“我来探望恩公,公公怎的来了?”
福公公走上前,拂尘搭在臂弯里,闻言觑了眼里头,语气迟疑:“听说小韩子受了伤,陛下召他前去问话。”
“原来如此。”她垂眸掩去眼底一抹暗色,心中嘲讽不已。
这个时机,未免来的也太巧了点。
她侧身让开身子,神色自如:“那公公可别耽误了陛下交代的差事。”
应了声,福公公走了进去,惊讶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和指挥使怎么在这儿?”
燕淮瞧见他,唇角徐徐勾起,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小韩子竟有这福气,还不快快向太子殿下谢恩?”
燕行舟垂下头谢恩,紧绷的肩膀已经松懈下去。
福公公又说出了陛下的话,燕淮自然不会和崇德帝抢人,风度翩翩地颔首,让出了道:
“那公公便赶紧去吧。”
身上的伤还作痛,燕行舟却觉得如蒙大赦,行了礼后,脚下生风离开,和沈棠宁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眼神掠过阴霾。
出了帐子,目送他的身影进了崇德帝的营帐,燕淮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
察言观色,池宴似是讥讽笑了声,语调悠悠:“咱们前脚刚到呢,陛下来的可真是时候。”
可不是么?
沈棠宁睨了眼表哥,向来温润如玉的人,罕见的眸光深沉,涌动着暗潮。
燕淮心中很难平静,他受了伤,在太医诊治的时候,父皇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拐弯抹角地试探。
只因疑心是不是他自导自演了一场。
而三弟呢,父皇为了他欺骗了天下人,特意设计一出假死瞒天过海,如今又因为怕他发现对方身份,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