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就她了吧。”花晚凝说着掷出一锭银子,老鸨伸手接住时,她又补上一句,“把人带来吧,别让两位贵客等太久。”
雕花红木床榻垂着茜色绡纱,随着门扉撞开的而晃了晃。
两名龟奴架着尤灵芝的胳膊,像扔破布般将她甩在床上。
那抹素白身影蜷在床沿,发间银簪歪斜,露出颈间被拖拽出的红痕。
金丝楠木屏风后竟然是两位男子,尤灵芝突然暴起,苍白的手掌径直抓向案上青铜镜摔碎。
铜镜边缘锋利如刀,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等等!”花晚凝连忙上前握住尤灵芝纤细的手腕,力道却拿捏得极巧,只将人拽得踉跄半跪。
花晚凝俯身扣住她后颈,温热呼吸拂过耳畔,“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暗夜中炸起惊雷。
暴雨如注,打在云水楼的瓦上噼啪作响。
尤灵芝瘫软在满地碎镜上,望着眼前的花晚凝,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来救……我的?”
梁凤台上前道:“这位是圣上钦点的云州巡察使,也是神都的花司使,有何冤屈但说无妨。”
青铜烛台上,火苗突然剧烈摇晃,在尤灵芝苍白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
她突然扑地叩首,发髻间木簪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先起来说话。”花晚凝说着连忙将尤灵芝扶起,让人坐在椅子上。
“花大人,我本是良家女子,年幼时被家人卖进云水楼做杂役,学唱曲。原以为只要勤恳做事,便能有个安身之所,好攒够银钱赎身。”尤灵芝的声音哽咽,泪水混着雨水,从苍白的脸上滑落,“可今天,老鸨竟突然逼我卖身。我若从了,这一生便毁了;若不从,又逃不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如死了算了!”
花晚凝眼神一凛,“他们如此逼迫于你,可曾有何缘由?”
尤灵芝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恨:“像云水楼这样的青楼,表面是歌舞升平之地,背地里却干着拐卖妇女的勾当。许多无辜女子被他们骗来、抢来,一生都被困在这黑暗之中,无人问津,无人知晓……”
铜炉里的沉香突然炸开火星,花晚凝缓缓起身,眼底翻涌的杀意,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