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忙不迭将桂花糕递过去,讨好的笑容绽得灿烂:“惊鹊姐姐大人有大量!这几日可有空?能不能教教我功夫?”
时间凝固了半晌。
“校场在哪?”惊鹊忽然开口,她伸手按住腰间软剑,金属剑柄传来丝丝凉意。
“唉?我没听错吧!你这是……答应啦?不过确定要现在吗?现在已经很晚了……”岁青眼睛亮得惊人,却在触及她骤然冷下的神色时缩了缩脖子,那抹雀跃还僵在嘴角,像被霜打的花苞。
“再磨蹭,就不必去了。”惊鹊转身便走,墨色裙摆扫过阶前青苔。
岁青慌忙小跑跟上带路,桂花糕碎屑簌簌落在青砖缝里,惊起两只栖息的流萤。
……
屋内。
纱帐低垂,摇曳的烛火将斑驳光影投在雕花床柱上。
花晚凝蜷缩在锦被间,时有时无的痛如蚁噬般啃咬着每一寸肌肤,她却强撑着半睁双眼,气若游丝地唤道:“凤台……”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委屈,“我现在好疼,可是比不过你忘了我疼……”
梁凤台原本紧绷的脊背瞬间僵直,仿佛被重锤击中。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狠狠剜着他的心。
“晚凝,我不会再忘了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花晚凝的脸,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烛光摇曳间,他眼底翻涌的疼惜与懊悔几乎要漫溢而出。
花晚凝蜷缩在锦被里不住颤抖,指节因用力攥紧被角而泛白。
梁凤台喉头滚动,不再迟疑,猛地抽出腰间短刀。
寒光闪过,锋利的刃口已抵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