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台闻言脸色骤变,连忙问道:“可否用本王的心头血?我夫人她身体孱弱,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
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脱口而出的“夫人”二字。
他对花晚凝深埋心底的珍视已经打破世俗。
“不可。”江慈妤微微欠身摇头,娓娓劝道:“王爷切勿忧心,此取血之法虽存几分凶险,然伤及花夫人的概率,微乎其微。”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后,看着江慈妤笃定的模样,终是无奈地微微颔首默许了此事。
赫连赤姗听闻消息,正慵懒地坐在妆台前,由着丫鬟为她梳理着如云乌发。
她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抬手轻轻把玩着腕间那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让镯身轻轻磕在面前的紫檀案上,“哒”的一声清脆声响,在安静的屋内格外突兀。“到底是王府家事,本不该劳烦江太医。”
她声音轻柔,随后一个眼神,下人们便将一木匣珠宝送了上去。
“江神医当真是妙手仁心,不愧是圣上亲点之人,这事儿办好了,本宫定不会亏待你。”赫连赤姗说罢,对着铜镜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容。
她好像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穿上婚服,成为北凉王妃的模样,眼中的自得愈发浓烈。
梁凤台缓缓走向花晚凝房间。
这次他的脚步异常拖沓,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
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花晚凝正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只是那面容却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梁凤台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艰难地将取血之事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