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

    “县里要在第六大队开办编织厂!”

    “什么?只招老人和女工,且只招会识字的女娃娃做学徒。”

    “大队长是不是疯了?这种好事凭什么让丫头片子做?她们早晚都会嫁人,不就把技术带到其他村子里去了吗?”

    ……

    村子里一片反对的声音,其中嗓门最大的那几个都是家中有生有耀祖的老娘们。

    白曼看得心头火起,死死攥住拳头,“她们怎么能这样?”

    村民的反应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本来觉得这些婶娘们会高高兴兴地送女儿去上学。

    结果她们关注的重点是丫头片子抢走了本属于耀祖们的工作机会?

    “为什么?”

    白曼根本想不通。

    “因为她们害怕耀祖们永远会被瞧不起的丫头片子压一头,害怕女娃读书以后有了见识,不能再以“母亲身份”模仿男性霸权。”姜宁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一语撕开表象下,自私自利的人性。

    女性既是父权文化的受害者,也可能成为其共谋。

    “所以解放思想得从娃娃做起,这便是我们做这件事的意义。”

    白曼一怔,而后更加坚定地握紧拳头。她突然间觉得有些细节还没有完善,小跑到知青那头跟大家伙商量起来。

    姜宁宁无声翘起唇角。

    她迟早要回基地,解放思想却是一件持之以恒要去做的事情,要有能力有背景的人继续去做。

    经过这件事,白曼肯定也能脱胎换骨的成长。未来回到首都,有这份功绩肯定能安排到好工作。

    “奶奶,我们先回家了。”五月蚊子毒辣,光是在这站一会儿,姜宁宁身上被咬了不少包。

    两个团子不遑多让。

    母子三人皮肤白皙还娇嫩,被蚊子咬了以后,肿起来一个大大的红包,瞧着触目惊心。

    蔡金花吓了一跳,心疼地催促道:“那你们赶紧回去,我上地里扒拉点草药,回去给你们涂一涂。”

    太阳还没彻底下山,天边还有余晖。

    姜宁宁身上实在痒的不行,大人还能忍受得住,关键是两个小孩子,蔫巴巴地待在她身边,一点活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