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愚蠢。
侯君集想到这里,随后示意女婿继续说。
“由于卢护断腿,东宫的太子仆丞之位便出现空缺,又恰逢太子仆一职无人填补,殿下决定同时填补这两个职位。
而卢护则被调任大理寺丞。在他归家后不久便逝世了,因此大理寺着手进行了调查。”
贺兰楚石简略地叙述了一番。
\"大理寺那帮人都是吃干饭的?\"
侯君集望着争执的父子,指尖摩挲着袖中密函褶皱,\"孙丹青这个大理寺卿,怕是要当到头了。\"
贺兰楚石苦笑:\"太子亲赴卢家灵堂时,把范阳卢氏夸得天花乱坠。谁知当夜崔县丞就横死家中,说是为争个胡姬\"
他忽然压低声音,\"卢家扶柩出城那日,三十里外的乱葬岗蹿出百来个"山匪",连棺材板都撬了。\"
侯君集茶碗重重一磕,青瓷盖跳起三寸:\"在雍州地界犯事,倒闹到长安来?\"
\"雍州府查了月余,连根毛都没揪着。\"
贺兰楚石无奈摊手,\"卢家要扶灵归乡,长史偏扣着尸身不放。如今四七都过了,大理寺推说卢护生前在此当值,硬是接了这烫手山芋。\"
铜炉炭火噼啪作响,侯君集望着窗棂上凝结的冰花:\"太子近日在忙什么?\"
\"说是修订《考工志》,实则\"
贺兰楚石凑近半步,\"实则日日陪苏亶游曲江。那老东西带着江南十二州的舆图,怕是要在东宫再起炉灶。\"
侯君集突然攥紧密函,羊皮纸在掌心皱成团。
卢护棺椁里藏的若是盐铁司的账册
他猛然起身,大氅带翻茶盏:\"盯死卢家人!尤其是女眷头上的簪子、孩童颈间的长命锁——\"
\"诺!\"
贺兰楚石抱拳时,甲叶寒光映出眼底狠戾。
牢门铁链哗啦作响,狱卒谄笑着躬身。
侯君集望着女婿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玄武门下的血誓。
那时太子的铠甲还沾着建成喉头的血,如今这双握过自己性命的手,又要搅动怎样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