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响,却依旧抬头遥想这完整山河图。
“为什么要当逃兵呢?”
镣铐的寒铁突然勒进皮肉,文天祥才惊觉自己攥紧了双拳。牢窗外飘进的雪片粘在斑白鬓角,却浇不灭胸腔里沸腾的热血。
\"人生自古谁无死\"沙哑的吟诵震落梁上积尘,文天祥抚过颈间磨出血痕的木枷,指尖触到夹层中藏着的《正气歌》残稿。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腥甜冲散了记忆中汀江水的咸涩。当咳出的血沫在稿纸上绽开红梅时,宰相浑浊的眼中却浮起慈悲:\"若得归去便归去吧。\"
北风卷着狱卒的叱骂声远去,文天祥就着铁窗漏下的月光,在血污的稿纸上续写道:\"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铁笔银钩刺破纸背,恰似当年斩断浮桥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