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忽然就让刘四田的心震了一下。
回顾自己这大半生,好像问题就出在看人的眼光上。
或者说出在自己的固执守旧上。
如果当年懂得变通,现在又怎么可能只是个村支书,公社支书都不在话下啊。
想到这里,刘四田又点了支烟,道:“蛮牛,叔刚才说错话了,在这里跟你道个歉,你莫要往心里头去哈。”
“叔这辈子,这输在了这张嘴上,哎,不摆了,不摆了。”
“我这就给你开证明。”
林然跟蛮牛也有点懵,因为他们想不到刘四田为啥子态度忽然就转变了。
证明开好之后,林然让蛮牛拿着证明先去公社找主任,自己还有一些话要跟村支书说。
蛮牛心里头有点虚,不太敢一个人去。
林然说:“这么好的机会,我要跟你一起去,风头就是两个人共享。”
“我是怕那些人笑话我。”蛮牛小声道。
林然道:“那个笑话你,你就骂回去,这个总会嘛。”
刘四田也说道:“蛮牛,有些事情是需要一个人去面对的,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然娃子的羽翼下噻?”
蛮牛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鼓起勇气往公社走去。
刘四田道:“好了,就剩我们两个,跟我说实话,到底咋回事?”
林然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不过着重还是强调了一下蛮牛的贡献,淡化了自己的表现。
刘四田手里的烟都已经烧到过滤嘴了,他也没舍得扔掉,继续叼着等香烟自己灭掉:“你们两个娃娃,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以前就晓得搞点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就变了一个人。”
“现在村里人都念你俩的好,连我这个支书的话,都没得你两个的话管用。”
“我看来是真的该退下来咯。”
林然道:“刘叔,你这么讲就不对了。”
“你还不到五十,正是拼搏的年龄,哪能萌生退意呢。”
刘四田笑了:“一段时间没跟你摆龙门阵,你娃娃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讲嘛,你还有啥子事情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