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的廊下,看着院中那株老槐树,树干上爬满了湿漉漉的苔藓。
“已经是最好的住处了。”方完妃轻声劝慰,“至少比露宿强得多。”
崇祯帝携周后、方完妃和周选侍入住了中院。这中院内外两进,外院暂作朝堂,内院则为帝后居所。院中的老槐树投下浓密的阴影,遮挡了大部分阳光,更添几分阴冷。
朱慈烺和他的抚军大元帅府安置在东院。东院比中院稍小,但布局更为紧凑。院中种着几株海棠,此时正值花期,粉白的花朵点缀其间,稍稍冲淡了几分肃杀之气。
部阁重臣则挤在西院。西院原本是沈廷扬的账房所在,如今匆忙改作官员住处,显得有些拥挤。几位阁老不得不共处一室,平日说话都要压低声音,生怕打扰了邻居。
宅外附属院落和靠近码头的商铺,也都住进了随行的文武百官。这些建筑原本是用来存放货物的,如今临时改作住处,虽然简陋,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大人,这里的地板似乎有些松动。”一位年轻官员小心翼翼地踩着地板。
“莫要挑剔,”他的长官摆摆手,“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那些忠心耿耿的新军战士,只能在露天扎营了。这支军队经过几轮扩充,已有三师十二协,近两万人马。营地里帐篷连绵,旌旗招展,士兵们进进出出,忙着操练或是搬运物资。
“将军,这地方不好扎营啊。”一位百户长愁眉苦脸地说道,“地势低洼,一下雨就积水。”
“没办法,”他的上司叹了口气,“能找到这么大片空地已经不错了。让兄弟们挖几条排水沟,总能凑合着过。”
加上从天津义民、王庆坨居民,以及沈廷扬的水手、天津卫水师官兵,再算上大沽口的商民和从北京逃出的官员勋贵,总数已达五六万之众。
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都挤在海沙岛上,只得分散在大沽口城内外安置。城内早已人满为患,街道上挤满了人,市集更是摩肩接踵。不少人只能在城外搭建帐篷栖身,远远望去,帐篷连绵如同一片白色的海洋。
“又要涨价了。”一个小贩叹着气,“这么多人涌进来,粮价能不涨吗?”
“可不是嘛,”另一个商人接话道,“我家的铺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