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清”二字时,投影仪风扇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
雷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理由呢?”
“据杜海涛交代,王清在南坪冲关杀人时,因为‘表现太不勇敢’而被基洛夫被开除,还差点成了枪下之鬼,最后张俊看在他是跟自己一同长大的表侄儿才免了一难,”李睿解释道,“张俊饶他不死的条件很苛刻:永远闭紧嘴巴,否则全家一个不留!”
雷辰接话道:“你的意思是,利用王清没有参与‘9·1’案,思想松懈,将他快速拿下?”
李睿点了点头,“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很好!”韩俊山站起身来,“这个方案我觉得可行,先打掉他几个外围成员,然后再逐步突破,直到将张俊抓捕归案!”
他环视会议室:“各位,这是我们离张俊最近的一次。成败在此一举,务必万无一失。”
会议结束时,韩俊山看了眼手表:1点58分。
散会后李睿在走廊尽头被温柔截住时,指尖还残留着激光笔的余温。女警胸前的银色十字架在顶灯下晃了晃,让他想起三小时前法医室冷柜的金属把手。某种混合着消毒水与伏特加的气味突然漫上喉头——那是十年前凯悦酒店旋转门涌出的暖风里裹胁的味道。
“这是技术部门按照艾琳的供述画的嫌疑人肖像,”温柔翻开案卷,与李睿笔记本上的速写形成残酷的镜像,“你早该在会上指出来的。”
李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2013年平安夜的积雪在记忆里咯吱作响,他看见和菁的酒红色羊绒围巾扫过路面积雪,像一道渗血的伤口蜿蜒向前。那个揽着她腰肢的男人穿着貂皮领大衣,后颈处有道蜈蚣状的疤痕正在路灯下蠕动。
“当心台阶。”俄式卷舌音混着白雾飘来,男人侧头对门童说话时,那立体感十足的侧脸被霓虹灯染成妖异的紫色。
李睿永远记得那个瞬间——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和菁的高跟鞋卡在缝隙间,貂皮领子下滑出半截挂着金链的毛绒胸膛。
此刻走廊感应灯忽然暗下,两人同时陷入短暂的黑暗。李睿视网膜上却炸开刺目的白光,那是当年电梯厢顶的射灯照着男人掏房卡的手。镶着双头鹰徽章的古铜色戒指,此刻正戴在肖像画里基洛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