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肩上落雪厚厚一层。
转眼到了宫宴的前一日,棠母将刚炖好的红枣莲子羹推到棠瑾溪面前。
看到她的隆起的孕肚,叹了口气:“年节那日人多手杂,你这双身子实在不宜露面。”
“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示弱,白御女近日频繁出入慈宁宫,若是女儿避而不出,反倒落了下风。”
棠母见状,叹了口气将棉被盖在她的腿上:“你总说要护着莲儿,护着棠家,可谁又来护着你?”
棠瑾溪握住了她的手:“母亲,我既入了这宫墙,就不会再让自己任人拿捏。”
她用手放在小腹之上:“更何况,这孩子也是我的底气。”
宫宴前夜,棠母睡不着,便坐在棠瑾溪寝殿外凉亭,看着飘扬的雪,又瞧见苏溱跃上屋檐。
棠母攥紧了袖口,她终于明白,女儿口中的平安,不过是用刀剑与算计换来的。
次日一早,棠瑾溪早早起身,换上银线绣着双蝶的吉服,镜中人虽眉眼含笑,眼底却带着几分疲惫,怀着身子的人,最是劳累。
棠母颤抖着手替她簪上金簪,忽然想起多年前女儿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会捧着野花蹦进她怀里。
如今,那个娇憨的孩子,终究被这深宫给吞没了。
趁着天还未黑,棠瑾溪带着棠母和莲儿去了华清宫。
远远望见棠宿裹着斗篷,怀中阿凉正挥舞着小手去够宫灯,小脸冻得通红。
棠母眼眶瞬间发烫,快步上前:“宅子可安置好了?”
棠宿笑着从怀中拿出地契:“宅子不大,三进院落,连带着你喜欢的秋千架,都按你喜好扎好了。”
阿凉突然挣脱父亲怀抱,拿着糖葫芦蹦到莲儿面前:“莲儿姐姐快看!我给你带了糖葫芦!”
莲儿接过沾着糖壳的竹签,嗷呜咬下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竟比宫里的做的还好吃。
众人又闲聊了一小会,直到远处传来钟鼓齐鸣,棠瑾溪才连忙走入殿内,找到自己的位子落了坐。
棠母则是按规矩得和棠父坐在一起,位子不算太远,一抬头就能瞧见。
刚落座没多久,便瞧见白御女着一身月白襦裙上前,朝棠瑾溪行礼:“妹妹瞧着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