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难忘的夜晚。
“到了，市中心医院。”陈阳挂断电话，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个小女孩。
初夏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玲珑苍白的小脸上，她紧紧攥着甜甜的手，眼神中透着不安。甜甜则一直轻声安慰着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拍着玲珑的手背。
车子缓缓驶入青山街，在一排梧桐树的阴影下停稳。医院门口停着不少豪车，来来往往都是带着孩子的家长。有的孩子哭闹不止，有的则乖巧地跟在父母身边。
吴丽靠在一辆红色宝马五系旁等候，长发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她穿着一件浅色连衣裙，整个人显得格外清冷。看到陈阳的车停下，她迎了上来。
“宋教授今天上午刚好有时间。”吴丽说着，伸手拉起两个小女孩。她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甜甜察觉到玲珑的不安，小手握得更紧了：“玲珑姐姐不要怕，甜甜陪着你。医生叔叔阿姨都是好人，他们会帮你的。”
玲珑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恐惧慢慢被期待取代。她抿着小嘴，用力点了点头。
“这位宋教授在耳鼻喉领域很有名气，平时预约都要排一两个月。”吴丽说着，眉头微皱，似乎对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很是不适。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脚步也慢了下来。
陈阳注意到她的不适：“要不你在外面等？我领着孩子去就行。”
“没事。”吴丽轻轻摇头，抬手敲响了专家办公室的门。
“请进。”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的瞬间，陈阳整个人僵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坐在办公桌旁边的女人抬起头，看到陈阳时身体轻轻颤抖。那是韵莹，他曾经最爱的人。五年不见，她剪短了长发，眼角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依然如当年般明亮。
“你还好吗？”陈阳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他想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韵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都挺好的，你呢？”她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多了几分疲惫。
“你过得好就行。”陈阳心里莫名烦躁，看着韵莹幸福的样子，心里像是被无数根针来回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