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跑回侯府,直奔沈玉华的院子。庭院里的花香扑面而来,却驱散不了她心中的苦涩。
“霜红姐姐这是怎么了?”丫鬟们见她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纷纷惊呼。
“快去把杜队头叫来。”沈玉华沉声道,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关切。
不多时,杜队头来到院中。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少夫人,霜红姑娘没事吧?”他焦急地问道,目光不时地瞥向霜红。
“我倒要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沈玉华凤眸微眯,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
“是这样的”杜队头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声音中带着愧疚。
“她家人?”沈玉华眸光一凛,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看向霜红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
沈玉华看着杜队头一脸茫然的模样,心中暗叹。窗外的夕阳将房间染上一层暖橙色,映照着杜队头那张写满困惑的脸。
她将霜红的身世娓娓道来,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
“霜红的父亲是个赌徒,”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为了一笔赌债,把年仅十三岁的霜红卖给了人牙子。”
杜队头的表情逐渐凝重,眉头紧锁。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时候霜红的母亲生病,”沈玉华继续说道,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家里还有个年幼的妹妹雪竹。那个自称疼爱孙女的老太太,明明有钱给儿子租妻,却眼睁睁看着霜红被卖。”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杜队头的呼吸变得粗重,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在侯府见过不少被家人发卖的下人,可像霜红这般遭遇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少夫人,我”杜队头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真是糊涂了。”
沈玉华端起茶盏,茶香在空气中缓缓散开:“你今日带着霜红的亲人来,本是好意。可有些伤口,时间久了也未必能愈合。”
杜队头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只想给她个惊喜,却没想到”
“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沈玉华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整日围着我院里的丫头转悠,以为我是瞎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