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内光线幽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棂间透进来。香案上的贡品摆放得整整齐齐,那是陈伯一早就准备好的。
鸡肉、月饼、新鲜水果一应俱全,每样都是父母生前最爱的。柳婉婉心头一阵酸楚,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她缓步上前,从香炉中取出三炷香,点燃。香烟袅袅升起,在光线中形成淡淡的雾气。眼前这些方方正正的牌位,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亲人啊。
跪在蒲团上,柳婉婉重重磕了九个响头。额头触地的瞬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父亲,母亲”她声音哽咽,“太公与女儿商议过继一事,要为家族选一个孩子继承爵位。”
“只是女儿心中难安。”
她停顿片刻,仿佛在等待某个回应。望月楼内只有檐下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爵位来之不易,整个柳家都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父亲在边关浴血奋战十年,兄长更是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如今要将其拱手让给外人,即便是柳族中人,终究不是一家血脉。
那些候选人名单中,小的离不开父母,大的已有牵绊。若是品行端正也就罢了,万一日后恃宠而骄,辱没了父兄的名声,岂不是罪过?
更何况,这继承人还要认大哥为父。在她心中,任何人都无法替代自己那些优秀的侄儿们。
想到那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柳婉婉心如刀绞。若非那场屠杀,他们本该在府中嬉戏玩闹,而不是化作冰冷的牌位。
正沉思间,急促的脚步声从外传来。翠环领着陈管家匆匆而至,两人面色都有些慌张。
“小姐,王爷差人送来紧急信件。”卫安气喘吁吁地说道。
柳婉婉连忙起身,接过陈管家双手呈上的信件。拆开火漆印,展开信纸,上面只有简单几字:婉婉,速到云州来。
落款是萧如雪。
她蹙眉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心中涌起不安。萧如雪向来行事稳重,若非要事,断不会如此急切。
“送信的人可还在?”她问道。
翠环忙道:“在厨房用饭,听说是跑坏了三匹马才赶到。”
“快去请他过来。”柳婉婉吩咐道,同时转向翠环,“你去收拾些简单行装,准备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