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两人抵达了预定的落脚处。这是一座偏僻的庄子,四周树木葱郁,易守难攻。
“公子,赶紧溜进去吧,让我替您处理伤口。”栋铭刚要搀扶苏岩下马,却见他神色骤然一凛。
“何人在此?”苏岩冷声问道,右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月光下,一道白色身影从庄子的门廊处缓步而出。那人一袭白衣,腰系金带,手中折扇轻摇,整个人如同被月光笼罩的谪仙,风姿卓绝。他的容貌称得上俊美,眼角眉梢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苏岩眸光微动,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此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不愧是柳绍的徒弟,警觉性倒是一点未减。”来人含笑开口,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慵懒,“放心,若我真有歹意,你也不会这般轻易就逃出岳思刀的追杀。”
苏岩并未放松警惕,手始终按在剑柄上。他的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男人。
“看你伤势不轻,不如先进屋处理?”白衣人轻摇折扇,目光落在苏岩被鲜血浸透的衣襟上。
苏岩沉默片刻,忽然躬身一礼,“见过南陈柳爷。”
栋铭这才知晓眼前之人竟是当朝摄政王北冯清雨,连忙跟着行礼。他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摄政王为何会在此处?他与苏岩之间又有什么渊源?
屋内烛火摇曳,两个青衣小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布巾。苏岩婉拒了她们的帮助,由栋铭替他处理伤口。
最重的伤在肋下,那一剑若是再深些,怕是就要伤及内腑。栋铭小心地为他清创包扎,看着狰狞的伤口,心中不禁一阵抽痛。苏岩除了偶尔眉头微皱,始终面色如常,仿佛被处理的不是自己的伤口。
待换过干净衣裳,苏岩在北冯清雨对面坐下。烛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
“不知王爷此来,有何见教?”苏岩开门见山地问道。
北冯清雨唇边挂着温和笑意,“听闻柳先生未死,特来向他的爱徒讨教几句。”
这句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苏岩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北冯清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