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第二天就被安排进了医院。
而我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听着爸妈的争吵。
“几十万的治疗费用,你拿什么负担?”爸爸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和无奈,“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用你管!”妈妈冷冷地甩下一句话,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看着妈妈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发紧。自从来到医院,这种无力感就像一团棉花,堵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医院的白炽灯将走廊照得惨白,映着每个人憔悴的面容。
病房里,姥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对面床位上是晓雨姐的爷爷,一动不动地戴着氧气面罩,呼吸机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小妹妹。”晓雨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一个暖水瓶,“来帮我打点热水吧。”
她的声音温柔,眼睛却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我默默接过暖水瓶,跟着她往走廊尽头的热水房走去。
“你知道吗?”路上,晓雨姐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有时候生病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看着亲人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我的心。是啊,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面对姥姥的病情,除了害怕,我还能做什么?
打水的时候,热气腾腾的水柱冲击着暖水瓶,发出“哗哗”的声响。我盯着水面上升起的白雾,恍惚间想起姥姥教我认识草药时的样子。那时候的她,是那么健康,那么有活力。
回到病房后,两个陌生男人正拉住晓雨姐说着什么。他们压低了声音,但零星的词句还是传入我的耳中——“寿衣”、“算命”、“时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心上。
“得找个明白人看看时辰。”其中一个男人说,眉头紧锁,“不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晓雨姐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样子,突然开口:“我可以试试。”
“小姑娘,你要试什么?”两个大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其中一个还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姨家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