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溪心中冷笑，这老太婆果然是有备而来。她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祖母，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就是了。”司马晏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如霜，“家母身子欠佳，经不起折腾。”他的拳头在身侧微微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宓溪看了眼司马晏紧绷的侧脸，他眼中压抑着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老夫人，就凭一份病例，就认定我和洛夫人是母女？”宓溪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长安市每天出生多少婴儿，难道都是洛夫人的孩子？”
身着灰色制服的侍女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很简单，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
“放肆！”司马晏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我母亲岂是你们能随意置喙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那侍女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文件差点掉落在地。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宓溪忽然开口：“其实，我此行确实为寻母而来。”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大厅里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连窗外的鸟叫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司马晏猛地看向她，眼中满是震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老夫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我的母亲是”宓溪缓缓抬起手，指向主座上的人，“你，老夫人。”
寂静。
鸦雀无声。
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停止了流动。阳光依旧透过窗棂洒进来，却显得格外刺眼。
“荒谬！”老夫人脸色骤变，茶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水溅出，在桌面上留下一片暗色的痕迹。
“二十五年前，老夫人去东陵留学，在那里待了七年。”宓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老夫人心上，“那七年里，你生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