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城外的黑暗。
"廖宁已经审出了北魏军粮仓的位置。"陈欣宁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凑近道,"他们没把粮仓设在军营里,而是藏在涪陵城和军营之间的山坳中,离大营不到两里地。"
秦望溪眸光一闪。荀天章果然是个谨慎的人,这样的安排确实能降低遭到突袭的风险。不过今晚,这份谨慎反而成了他们的突破口。
"继续说。"她淡淡道。
陈欣宁擦了擦额头的汗,"属下已挑选好人手,随时可以出城行动。不过"他犹豫片刻,"城外必定有北魏军放风,为避免走漏消息,我本想让他们从水渠潜出。可这渠道太长,我们大魏人水性又不好,恐怕"
"不必那么麻烦。"秦望溪打断他,转身走向城墙边缘,"就从北门出城。让猎犬跟着,搜出藏在暗处的暗卫。若有人想逃回北魏营报信,格杀勿论。"
"还有,"她转头叮嘱,"告诉去烧粮草的人,找到粮库后别急着回来,路上再抓几个活口,问清楚高义县主被关在哪里。"
虽然廖宁已经审问出一些消息,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多方印证总是好的。
"遵命!"陈欣宁抱拳应下,转身快步下了城楼。
城墙上重归寂静,只有火把噼啪作响。秦望溪取下背上的长弓,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
搭箭上弓,她凝神观察黑暗中的动静。
城下传来细微的响动,城门缓缓打开,铁链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吊桥轰然落下,激起一片尘土。
萧安庆带着二十名黑骑鱼贯而出,人人轻装简行,只携带了引火之物。马蹄声被特制的马掌裹住,只能听到微弱的闷响。
暗处,一个柳家军暗卫趴在地上,手按刀柄,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不敢抬手擦拭。等骑兵远去,他才稍稍抬头。看到城门大开,吊桥未收。
突然,一阵犬吠声传来。暗卫立刻警觉,弓身准备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