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溪挺直腰背,"回殿下,那是柳长风。"
"柳长风?"太子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刀。
帐内的气氛顿时凝固,连一旁的孟舟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秦望溪感到一阵寒意,却依然神色不改。
帐外凉风簌簌,掀起营帐一角。
太子端坐上首,语气不疾不徐:"秦望溪,孤把你当成自己人,所以不必绕弯子。云城一事,你该如何解释?"
烛火摇曳,在她清冷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殿下若有疑虑,直言便是。"
"为何要派柳长风去云城?"太子指节轻叩案几,目光灼灼。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长风步履匆忙地进入,衣衫还带着几分凌乱。他跪地叩首,声音微微发颤:"草、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目光如炬:"孤问你,前些日子去云城,究竟为何?奉谁之命?"
柳长风微微抬首,下意识看向秦望溪。
"看她作甚?"太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怒意,"孤在问你话!"
柳长风吓得连忙低头,额头几乎贴地:"草民草民"
"殿下。"秦望溪轻叹一声,眉宇间透着几分无奈,"事关臣的清誉,可否屏退左右?"
待帐内只剩三人,秦望溪轻声道:"柳长风不必惧怕,太子殿下向来明理。"
柳长风稍稍定神,声音依然颤抖:"回禀殿下,实是因那谢云霆之事。"
太子眉头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秦望溪身上。
"那谢云霆先是送马,后又频频遣人送信,写尽轻薄之词。"柳长风说到此处,语气中带了几分愤慨,"大小姐当场焚毁书信,可那人竟还不知收敛!"
秦望溪立于灯下,神色平静如水。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谢云霆倒是好大的胆子。"
"望溪早已明言终身不嫁。"秦望溪微微抿唇,"更遑论一个商贾之子。此番遣柳长风前去,正是要断了这般纠缠。"
"殿下,"她顿了顿,继续道,"柳长风做事极为谨慎。查有不轨之心,绝不会让人察觉行踪。就如同此次南征,正是他先行一步,摸清了北狄粮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