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看你这样子，是不是羡慕得紧啊？”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林明远微微一怔，转身看到韩大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羡慕什么？”林明远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上学又不是回家，等他毕业了，说不定我们这些支教老师也该回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自从下乡以来，每年能回城的名额都少得可怜。
韩大山眯着眼打量着他，忽然压低声音：“跟你说个事，要是你想走，过两年村里有名额，帮你预留了一份。”
林明远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都要和巧玲成亲了，走了她怎么办？”
“呦，你小子还挺重情重义。”韩大山用手指点了点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不是应该的吗？”林明远笑道，“下乡当支教老师，就得融入这里。再说了，以后说不定还要在这儿生儿育女呢。”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村口的泥土路上。林明远注意到韩大山今天没拄竹仗，便关切地问道：“韩叔，您腿好了？”
“没什么大事了。”韩大山摆摆手，脸上浮现出一丝不以为意的神色。
“您这把年纪了，还是要当心点。”林明远说这话时，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医者的关切。
“臭小子，敢说我老！”韩大山佯装生气，挥手赶人，“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
林明远笑着告辞，转身往家走去。村里的泥土路上还留着昨夜雨水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路过几户农家，炊烟袅袅升起，混合着玉米粥的香气。
回到家，孙家姐妹已经在饭桌前等着。炉灶上的锅里还冒着热气，一股诱人的香味飘散开来。
“明远哥，你跑哪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孙巧玲眨着大眼睛问道，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送孙光去镇上。”林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去。水缸里的水清凉透亮，他舀了一瓢洗脸。
“这就走啦？难怪今早知青大院那边这么热闹。”孙巧玲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洗漱完毕，三人围坐在饭桌前。孙巧云今天做了玉米粥和咸菜，虽然简单，但胜在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