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讨要?
他不由想起方才的一幕。一个下属见到上司贪墨,本该是把柄在握。但秦玄这一要,顿时变成了同流合污。
“真是好手段。”县令暗自咂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官场上有句话说得好:与其为上官做十件好事,不如与上官同做一件坏事。这才是最牢固的关系。现在好了,秦玄若想告发自己,就等于自掘坟墓。而他孙星,也不必再担心这个下属会成为隐患。
“好一个七窍玲珑心!”县令眯起眼睛打量着秦玄,目光如炬。
这年轻人对官场之道如此了然于胸,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秦捕快,这次多亏有你。”县令走到桌边,亲手将那对铁锭递了过去,“你办事,我放心。”
经过这一番交锋,他更加确定要笼络住秦玄。这样的人才,必须牢牢抓在手中。否则,日后若是成了对手,那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下官不敢当。”秦玄微微躬身,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对了。”县令又从桌上取了一袋珍珠,塞进秦玄手里,“听说你新婚燕尔,这些日子为了案子怠慢了夫人。这是我给夫人的赔罪之礼。”
“大人太客气了。”秦玄虽然推辞,却还是笑纳了。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心照不宣。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默契,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待秦玄告退后,县令独自站在满桌珠宝前,久久不语。
这一切,秦玄都算计到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破案后两人的关系会回到原点。毕竟一个是县令,一个是不入流的捕头。若想借着县令这条线往上爬,就必须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价值。
所以他才在县令面前展露对官场的敏锐。同时,还要想办法与对方绑在一起。
为此,安德必须死。
只有安德死了,那些宝物的具体数目才无人知晓。至于赵小辛?一个从犯而已,根本认不清那些珍宝。
秦玄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打烊,只有几家酒楼还亮着灯。远处传来醉汉的吆喝声,和着夜风飘散开来。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