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门卫老大爷，孙明远才放心地带着一家人进店。百货商店的玻璃门擦得锃亮，能照见人影。
“爸爸，我要吃冰糖葫芦！”四珠看着门口的小贩，吸溜着口水说。
“五珠也要！”五珠也跟着嚷嚷，拽着孙明远的衣角。
“好好好，待会儿带你们去买”孙明远宠溺地摸摸两个小丫头的脑袋，心想着这次一定要给孩子们买些新衣服。
百货商店里人来人往，孙明远和秦雨荷紧紧牵着孩子们的手。这个年代，能来百货商店的都不是穷人，虽说不上富裕，但也都有些积蓄。柜台后面的售货员穿着统一的蓝色工作服，正在忙着招呼顾客。
孙明远带着秦雨荷和孩子们走进百货公司二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会看到排队的长龙，但实际上人并不多。
也是，在这青杨县这样的小地方，一台缝纫机得掏一二百块钱，能拿得出这笔钱的人确实不多。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二楼的空间并不大，但货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玻璃柜台里陈列着手表、钢笔等精致物件，墙边的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收音机、暖水瓶。这些在县城里都算得上是高档货。
孙明远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柜台正中央的那台缝纫机上。黑色的外壳上镶嵌着精美的鎏金花纹，崭新漂亮。他转头看向秦雨荷，发现她的眼睛都亮了。
这个年代的姑娘，对缝纫机都有着特殊的情结。一台缝纫机不仅是嫁妆的体面，更是能够养家糊口的工具。秦雨荷显然也不例外。
“喜欢吗？”孙明远轻声问道。
秦雨荷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嗯。”她的目光依然舍不得离开那台金燕牌缝纫机，咬了咬嘴唇又补充道：“就是太贵了。”
“你喜欢就好。”孙明远笑着说完，抱着两个小奶团子走向柜台。
柜台后的售货员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一脸没精打采的模样，连正眼都没瞧一下。这年头的售货员都这样，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县城，鼻孔朝天是常态。
“这机器啥价位？”孙明远开门见山地问。
售货员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怀里的孩子身上扫过：“什么牌子的？”
“金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