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哟,这不是孙兄弟吗?稀客啊!”
“林哥。”孙明远点点头,“听说你这有缝纫机票?”
“有有有!”林征搓着手,眼睛滴溜溜地转,“不过这玩意现在可不好弄,你也知道”
孙明远心里暗笑。如今政策放开,票证比以前容易多了,林征这是在给自己抬价钱呢。他也不戳破,只是淡淡道:“给我开一张缝纫机凭据,外加工业券。”
林征从棉衣内侧的口袋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沓票券,顶端躺着一张翠绿的缝纫机配给单,印着工工整整的字体和缝纫机图案,右下角盖着青杨县百货公司的红章。
“一共三十张工业券,外带这张缝纫机准许证,二十五块钱。”林征笑眯眯地说,“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
“二十五?”孙明远眉头一挑,“光票就要这么多,也太黑了。”
林征立刻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兄弟,这可是金燕牌的票,上海大厂出品,不是那些银凤牌、铜雁牌能比的。现在这票可不好弄,我也是托了好几层关系”
孙明远心里冷笑。这林征果然还是那个老奸巨猾的主,金燕牌确实是好牌子,但票就是票,哪有什么区别。
“二十块,一口价。”他淡淡道。
“这”林征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若是不行咱就撤。”孙明远转身就要走。
“哎哎,成交!”林征连忙拉住他,“就冲咱们这交情。”
付完钱,拿到票,孙明远带着铁柱福生离开小巷。在县城找了辆驴车,一路颠簸回到八湾村。寒风呼啸,驴车轮子碾过结冰的泥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太阳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红霞。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秦雨荷正在院子右边的小山坡上忙活。那里原本是块荒地,现在积雪已经消融,露出了泥土。她穿着厚实的棉袄,戴着毛线手套,正在用铁锹翻地。
“雨荷!”孙明远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