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云礼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说。”
“首件拍品标价一千三百五十万,二号标的物报价一千二百万,第三件拍品估值一千五百八十万……”齐游风一块块报价,每说一个数字,洪云礼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当最后一个数字报完,洪云礼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
这价格实在太狠了,虽然按明料的价格来算确实公道,但这摆明是纯赌石,连个窗都没开。
你说是什么料就是什么料?把我当冤大头忽悠?
洪云礼心中暗自盘算,眼珠转了转,忽然计上心来:“齐老板,原则上我认可这个价,但这毕竟是赌料,咱不如来赌一把?”
齐游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怎么赌?”
如果对方就这么痛快地认了,那才真叫见鬼了。
他早就料到洪云礼会有这一手,毕竟做生意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啊。
洪云礼那一票亲戚,早已得知他在揭阳玉市惨败的消息,此刻正聚集在洪氏拍卖行。
大厅内水晶灯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将那些或明或暗的嘲讽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这次又要搞什么把戏?”一名涂着鲜艳口红的女子端着咖啡杯,眼角带着讥讽,“上次标王亏了那么多,这回又买了一堆废料回来?”
“可不是,一想到他这次又要赔个精光,我就忍不住替他心疼呢。”另一位身着名贵丝绸旗袍的中年妇人附和道,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同情。
洪云礼站在原石堆前,指节因攥紧而泛白。
这些人,从小到大,但凡自己稍有失意,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他们不在乎自己能从中分到多少好处,只想看着他在家族中彻底失势。
想到这里,他更庆幸自己宁愿去借高利贷,也不愿向这些所谓的亲戚开口。
至少高利贷还讲规矩,而这些人,只会趁火打劫,甚至落井下石。
“怎么,洪少爷不敢切料了?”一个瘦高个男子踱步上前,“该不会是怕切开后,让我们看笑话吧?”
“就是,反正迟早都要切,不如趁我们都在,给大家开开眼。”又有人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