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短多少。何况洛林人自己,也是讲高地那边的赫尔曼语。跟法洛兰结了个婚,攀附上了吕西安这棵大树,就数典忘祖,带着整片莱茵兰学起法洛兰语来了。”
“话说回来,你会说赫尔曼语吗?”
“也许不会。”柯林用赫尔曼语说道,惹得黑袍人开怀大笑起来。
“很好很好。年轻人都能像你一样的话,莱茵兰就不至于堕落至此了。”
他们喝得很愉快。
黑袍人是这么觉得的。
愉快到他几乎要忘了,他本来打算怎么对付柯林的。
他正准备收拾心情办正事,就在此时,黑袍人拧紧眉头,闪过一丝不快之意。
自己在那人身上布下的后手被触发了,代表着远方来信。
上头的谕令,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可惜了,事有轻重缓急。他本来还想着,跟这个印象不错的后起之秀,一边喝酒,一边好好聊聊的——在设法炮制他之前。
“跟你喝的很愉快,但我现在得走了。希望你能记住,莱茵兰跟赫尔曼的血缘,就像今天这杯酒一样深厚。”
“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哪一天,孚日城就会回到赫尔曼帝国的怀抱。”
他提起酒杯,一口气将剩下的加泰尔血酒一饮而尽,随后霍然起身,将一枚金龙拍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睹着黑袍人远去,柯林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渗满冷汗。
他突然有种冲动,同样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门边,想看看他去了哪里。
门外空空荡荡,哪还有黑袍人的身影。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以最吸引眼球的装束,悄无声息消失巷陌之间。
柯林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和不解。
自己站在门口,是在等谁吗?
突然想不起来了。
他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走回桌边,继续品尝着自己点的加泰尔血酒。
目光顺势看向自己放在桌边的金龙。
纹章正面朝上,阿西塞尔的巨龙愤怒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