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沿途怕很难买到粮食,更别提回程了。
赵北辰提议,骡车里全装上大米与干菜点心。
果然一路上灾民不断,骡车上有林家军徽章,倒没有遇到灾民抢粮事件。
倒是几次穿山越岭,土匪劫车,有周飒和赵北辰在,不费吹灰之力,将土匪窝端了。
抄来的粮食他俩做主,全部发放给附近村镇的灾民。
好在一路未见流民,想来草皮树根还能果腹,叛乱未起。
九月底入京,林二叔和林家姑母早早在京郊等候。
见面自然是一番契阔,因今年旱灾,京郊县镇也受影响,城外聚集了不少难民。
林二叔便没有设酒席,只歇息片刻,用了茶点,引车队入城。
众人入了西南侯府,便有礼部侍郎管家送上拜帖,请林二叔携林霄岩兄妹三日后去谢府赴宴。
“哼!姓谢的就没把我西南侯放在眼里,若诚意相待,就该在城外十里亭设席迎接,如二叔姑母这般。“
林霄岩年轻气盛,愤愤不平。
林二叔还不到四十岁,也是霄岩这个年龄进京为质,蹉跎至今。
想来多年郁结于心,两鬓竟已斑白。
听霄岩如此愤慨之言,仿佛看到当年自己,苦笑一声道:
“他家也是受皇命,与林家结亲,想来心中不一定愿意。”
姑母林皓月黯然低首,她又何尝不是领皇命嫁入薛家。
十余年来夫君不爱公婆不善,受尽磋磨?
她牵过林霄月的手,细细摩挲着,欲言又止。
当初离开云州时,霄月和霄岩还是襁褓中的奶娃娃。
如今长成这明眸皓齿秀丽动人的少女,韶光不负。
只是眼看红颜薄命,霄月也要像她一般,落入那不堪夫家……
也许会一辈子受尽委屈与磋磨,林姑母眼泪忍不住就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