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剥夺自由之后,会经历一个缓慢的适应过程。
就像被关进笼子的鸟,起初疯狂撞击栏杆,直到羽毛凌乱、精疲力竭,才学会在有限的方寸之地生存。
第一天,牧小昭神经高度紧张,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她手脚冰凉地蜷缩在郁夕怀里,睁着眼睛从天黑熬到天亮,眼泪无声浸湿了床单,精神也几近崩溃。
第二天,她神经终于开始麻木,饥饿和疲惫战胜了抗拒心理。
当郁夕再次将餐盘推到她面前时,牧小昭机械地拿起筷子,将食物送入口中。
味道如何?她尝不出来。
但郁夕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某种赦免。
“好吃吗?”郁夕轻声问,为她擦去嘴角的碎屑,“我特意少放了辣椒,记得你上次说胃不太舒服……”
牧小昭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咀嚼。
郁夕却像得到鼓励似的,立刻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她的反应——她对牧小昭的喜好比任何事都上心,似乎很急切地想要牧小昭开心起来。
屋子依旧像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窗户被厚重的遮光布封死,门锁又加固了两重,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明明这么压抑的环境,但郁夕似乎铁了心要将这里装扮成“家”。
沙发上堆满了柔软的抱枕,地毯换成了暖色调,连拖鞋都是毛茸茸的兔耳情侣款式。
牧小昭盯着小脚上那双拖鞋,双目无神。
她并没有从这些可爱的打扮中得到多少舒适感。
因为她知道,这些刻意“温馨”背后,是藏在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像无数眼睛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
由于她冷淡的态度,郁夕也变了很多。
自从衣柜事件后,那个女人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她说话时总带着讨好的语气,目光躲闪,仿佛牧小昭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小昭,我给你买了新出的漫画。”
“小昭,要试试这个游戏吗?我下载好了。”
“小昭,你还需要什么?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除了放她走。
每当牧小昭的目光无意间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