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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晚余那天晚上的话,他就有点烦躁,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失去了味道。
恰好这时候,敬事房的人端了绿头牌进来请他翻牌子,气得他脸色铁青,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
屋里伺候的奴才呼啦啦跪了一地,敬事房的太监也吓得心肝直颤。
孙良言好言相劝:“皇上息怒,敬事房是职责所在,不管皇上翻不翻,他们每天都要走这一趟。
况且皇上确实有大半年没翻过牌子了,如今诸事皆已尘埃落定,皇上也该分出些时间顾念一下后宫的主子娘娘了,否则您这后宫岂非形同虚设?”
祁让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可道理归道理,人的情绪却不由道理来控制。
他耐着性子,将那满满一托盘的绿头牌扫视一遍,皱眉道:“怎么没有承乾宫的牌子?”
敬事房太监愣了下,才想起承乾宫里如今住着新晋的贞嫔娘娘,忙怯声道:“回皇上的话,贞嫔娘娘有了身孕,不宜侍寝,她的牌子已经挂起来了。”
祁让登时沉下脸,冷声道:“有身孕怎么就不能侍寝了,谁准你们挂起来的?”
“……”敬事房太监无言以对,求助地看向孙良言。
孙良言只得劝道:“皇上息怒,贞嫔娘娘身子虚弱,便是要侍寝,也得等到胎像稳固了再说。”
祁让脸色仍旧难看:“升了主位,就算不能侍寝,总该来谢个恩吧!”
“……”孙良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停了几息才道,“那要不,奴才去传个话,叫贞嫔娘娘来给皇上谢恩?”
祁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冷冷道:“这种事还要别人提点吗?”
孙良言搞不懂皇上是在说他还是在说那一位,但有一点是明摆的,皇上肯定是想见那一位了。
于是就摆手让敬事房的太监退下,让小福子服侍皇上用膳,自个去承乾宫传话。
祁让却起身道:“朕亲自去,免得她找借口推托。”
孙良言:“……”
谢恩这事,不是该坐等谢恩的人上门吗,哪有送上门叫人家谢恩的?
罢了罢了,他是皇上,他说了算。
只要他自个不尴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