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夜没阖眼,听到动静,和晚余出去查看。
暴雨如注,连火把都点不起来,除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动静,什么也看不见。
派人出去打探,说后宫通往前朝的所有道路全都有兵将把守,任何人不许通行。
太后心惊肉跳,坐立难安,万一晋王再度失手,他们就全完了。
晚余安抚她说晋王肯定不会失手,否则的话,慈宁宫此刻恐怕已经被皇上派人围起来了。
太后一想也是,只好又忐忑不安地接着等。
渐渐的,天色亮起来,暴雨停歇。
五更时分,一队披甲兵士突然闯进来,把众人吓得不轻。
等人走近,太后认出领头那个正是安平伯江连海的嫡长子江辰逸。
说起来也算是晚余的兄长,只是他们兄妹之间几乎没什么交集。
江辰逸走到近前,在走廊外单膝跪地,冲太后抱拳道:“晋王殿下已经掌控全局,眼下正在承天殿等候太后凤驾,父亲怕太后不信旁人,特地让末将前来相请。”
太后对他深信不疑,抓住晚余的手欣喜万分:“晚余,你兄长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晚余熬了一夜,眼睛都有些模糊,看了眼那个所谓的兄长,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嫔妾听到了,太后赶快更衣吧,嫔妾陪您一同前往。”
太后连连点头,换上凤袍,戴上凤冠,坐上凤辇,随同江辰逸去了承天殿。
承天殿到处都是披甲持戈的兵士,太后不由得想起六年前祁让发动宫变的情形。
那时的祁让,也是在早朝时分,突然带兵包围了承天殿,把先皇杀死在了龙椅上。
等她在后宫得到消息赶来时,先皇的血都流干了。
太后回忆往事,不由得一阵紧张,被晚余和叶嬷嬷搀扶着下了凤辇,往殿中走去。
大殿上,文武官员分两排站立,官服和官靴上或多或少都沾着泥水。
太后没在殿中看到江连海,正想问问江辰逸,回头一看,江辰逸也不见了。
太后顿觉不安,看向玉阶下那个长身玉立的明黄身影,迟疑着不敢上前。
他们兄弟二人是如此的相似,这么多年了,她仍旧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