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个医馆看看能不能买到避子药。
床上,祁让转过头,半眯着眼看她,方才的小意温存烟消云散。
晚余喝完药,放下碗,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药渍,出神地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一如她前途未卜的人生。
她不禁悲从中来。
难道真的就这样跟着祁让回宫了吗?
难道她往后余生,真的要在那不见天日的宫墙内度过了吗?
宫里的女人,不是在宫斗中死去,就是在宫墙内老去。
她不喜欢祁让,不想给他生孩子。
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更不想把一生耗在她不爱的男人身上,耗在和不爱的男人生下来的孩子身上,将来再为了这个孩子和他那些妃嫔争斗。
她这前二十年的人生,已经糟得不能再糟,烂得不能再烂,哪怕不能和长安在一起,她也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活几年,过几年舒心的日子。
这样就算有一天老去,躺在病床上回顾一生,也有那么几年值得回忆的时光,而不是满满一生的遗憾。
眼泪悄然从腮边滑落,滴在书桌上。
她抬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到床前。
床上的男人仍旧睡得深沉,那双总是染着冰霜的眸子紧闭着,锋利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纵然在梦中,都是那样的冷峻威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她痴痴地望着他,语气似幽似怨,又似一声轻叹。
祁让沉沉睡着,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再漫长的夜终究会过去,次日一早,寺院的晨钟又准时敲响。
晚余起床用了早饭,喝了祁望让人送来的药,换上她自己的衣裳,和紫苏一起跟着祁让和徐清盏去了城里。
城中时疫扩散,许多不必要的店铺都不再营业,仅有一些卖日常用品的铺面和客栈饭庄还开着门。
祁让命当地官府在城中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设了一个药棚,让人一天不间断地煎煮汤药,装在大木桶里,像施粥一样分发给城中所有居民。
另外又命官兵往城中熏艾草苍术,往各处井水河水中投放杀毒的药物,并严令居民无事不得外